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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里巴人的美姑

更新时间:2018-11-06    来源:蜀通集团    浏览:

     在网上我翻出了一张图片。一株生长在贫瘠光秃的乱石坡上的西瓜,很少有雨露来滋润,更没有林木来庇荫,但它依然能顽强地生长、开花、结瓜。瓜算是结下了,在狭窄的石缝里,它扭曲的样子可以想象它在长大的途中经历了多大的磨难,然而它那身上清晰宽大的纹路好像又在告诉我它有多么多么的甜蜜。  
    下里巴人,我同学丈夫的网名,以前在一所学校任校长,现在响应国家帮扶计划来到了美姑,它是在凉山深处的一个小县,想象中那是一个有着美丽的彝族阿米子的地方。我和他相识是在几年前的微信群里,他每年都会在群里发来大量的照片,夏初他会发迎坡怒放的杜娟花,夏末他又发来了涂抹油彩的五色林,秋天到了,霜冻的林木和山岗也会即时地送到,这不还未立冬,今天他发的照片里应当有被白雪装裹的远峰和山坡。据他讲这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地方,我搜索了一下我的记忆,想起了网上的一篇让我流泪的小说《山果》,小说里那位卖核桃的小女孩就是来自这样的地方,在那里土豆永远叫洋芋,玉米永远叫包谷,叫法和我老家差不多,就是土的叫人直呼回归回归的那种,但是有一样东西刺穿了我的心,那就是清澈的眼睛和纯净的心灵。
    刚开始写了一段瓜坚强的故事,它生长在那种恶劣的地方使我想起了下里巴人发来照片里的美姑,它的瓜肉甜蜜的滋味更像是美姑的美姑,有着清澈的眼睛和纯净的心灵。下里巴人和他的伙伴们来了,种西瓜的山坡上的石头被搬走了,西瓜苗可以好好地生长了,他们也带来了化学肥和催熟剂,西瓜长得可大可美了。可这下该我这个买瓜的担心了,今年的夏天我还没有尝到过甜蜜沁心的西瓜,那种有着清澈的眼睛和纯净的心灵的甜蜜再也没有了。下里巴人种西瓜的故事讲完了,原来这是在梦的里面,醒来时我努力想回忆起美姑的美姑,仍想不起她的面庞,下里巴人压根就没有在群里发过美姑的美姑,我能想起仅仅是《山果》的小女孩,她的脸蛋上永远都有那种洗不掉的高原红。
    我真的多想了,下里巴人是山人自有办法。洋芋增产了,包谷增产了,还是很久以前的老味道;他的身后跟着一溜串的乌金猪,远处有着成群的鸡和鹅,伸脖打鸣的打鸣,曲项高歌的高歌;屋后堆放着准备来年在火把节上燃放的薪柴,它们也挺拨的如同主人的身板。今天我讲了瓜坚强的故事,说不准下里巴人也正在琢磨着给我个惊喜,明年准备让我尝尝他亲自种上的美姑山坡上的西瓜,就是那种扭曲样儿的甜蜜沁心的西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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